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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我读初一,虽然不够12岁,但是,由于在农村从小就要做很多农活,加上遗传,筋骨舒活,已经亭亭玉立,白净,不瘦小,平时学习刻苦,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因为是班干部,什么活都抢着干,最勤的是种青菜,入粪,浇水,在四月,已经是骄阳似火的下午,常常是大汗淋漓。饿的慌,没有任何办法的。
家里近的同学一周要跑一次,两次回家,饱吃饱撑。离家远的只能6天住校,能够吃到煮南瓜,就象过节一样了。那是甜蜜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不多,吃黄牙白,椰菜的时候多,油水少,肚寡。我不能餐餐吃菜,一餐粥,两餐饭,就富足了。
那一年,妈妈风湿骨痛,硬撑着也干不了多少活,父亲更劳苦了。黑瘦了很多,180的个头,好像背有点陀,有时站上两三分钟才走路,可能眼冒金星,焦渴难忍。
家里最大的希望是养肥的两头猪,为了节约糠米,星期天我打草回来,吞两碗粥,就跑到田埂,河堤,泥坡割野菜,那怕嫩草也收拾不误,总有二三十斤才回家,喂猪就是浇灌一家人的希望。
父亲总是在猪栏凝神,那时还没有科学养猪,父亲却常常想得出神。
四月,母亲的病轻了很多,活动活动就勤很多,一家人终于崩云见日,阳光很灿烂。
“给。”这是没有声音的一句话,一只大手拿着一只钵伸过来,我刚拿钵要去打饭。
父亲站在我的身侧,我转身对着父亲。
“出了什么事?”父亲第一次来,要走40里的路。我的泪在眼眶打转。
“卖了一头猪。”父亲愁苦的脸绽开笑容。
那时候,卖大猪-------就是把猪劏了,连肉带骨(猪身)卖给杀猪的。
我打开大钵,有饭,有一盅猪脚炖黄豆,我的泪哗啦啦流了出来,倒不在乎父亲送什么吃的,就是一钵饭,父亲也是走了40里路!
父爱如山,亲情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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