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注册 登录
岑溪人家论坛 返回首页

Evangelion的个人空间 http://www.8220365.com/?1445 [收藏] [复制] [分享] [RSS]

日志

回忆:奋斗在广东的日子之二

已有 1077 次阅读2010-1-19 11:30 |个人分类:大丈夫小记

“喂~,你是新来的吧。”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怎么样,小夜漂亮吧。”

我被这突然在自己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却看见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家伙站在自己的身后。

“大叔,你是?”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对不起,我是新人,昨天才来的,请问你是我们公司的哪个部门的?”

“大叔?你喊我大叔?”络腮胡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于是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个络腮胡子。络腮胡子有着一头短的一根根都竖起来的头发,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满脸的络腮胡子茂密的跟个原始森林似的。一件洗的发白的牛仔短袖衬衫的锈口都已经磨出了线。络腮胡子的身高看上去并不高,可是身材却看上去很匀称的样子,他的手里,还提着一把很老式的黑布雨伞。最吸引我的是张长生的手。张长生的手非常的白皙,手指修长而有力。一看见这双手,我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弹钢琴的艺术家。我觉得这双手好象随时都会开始跳舞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看上去他也不算老啊。难道我喊大叔还不够?”我想了想,喊道:“大伯。”

“咣当”一下,络腮胡子差点昏倒在地。好大一会之后,络腮胡子才用颤抖的声音问我:“难道我看上去真有那么老吗?”

在这一瞬间我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呵呵,哪里哪里。你看上去年轻着呢,我跟你开玩笑的呢。”我一边说,一边看着络腮胡子的脸色。当看到络腮胡子的脸色阴转多云的时候,我就在自己的心里对自己说,你还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你毕业有一年了吧。”我说。

“呵呵,我叫张长生。”络腮胡子伸出了手,对我说。“毕业两年。”

“幸会幸会。”我也伸出手,和这个叫张长生的家伙握了握手,继续问刚刚张长生没回答的问题。“你是什么部门的啊。”

“研发部的。”张长生说。

这次换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我也是研发部的啊。”我看着张长生,兴奋的说。“这么巧啊,我是昨天才报道的,怎么昨天没看见你呢?”

张长生愣了一愣之后,也笑了。“我昨天出去办事去了,早听说我们研发部要来一个人,没想到就是你啊。”

“哈哈,就是小弟我啊。”我说。

“真是没想到啊。”张长生说。

一分钟之后,我和张长生就已经搂搂抱抱象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了。

“怎么样,小夜很漂亮吧。”张长生在和我互相认识了之后,推了推自己脸上那副几乎遮住了自己大半边脸的如同老花眼镜一样的的黑框眼镜,挂着很猥琐的笑容,继续问我刚刚的那个问题。

“那个….,我刚刚是在看看,外面的雨大不大,要不要回去换双比较不会被弄湿的鞋子。”

我的脸红了红说。“我….我…我不是在看慕容小夜。”

“呵呵,你就别不承认了。”张长生看着我说。“刚刚我看见你盯着她的背影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

“呵呵,看就看了嘛,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张长生笑着说。“其实每个新进公司的人,看到慕容小夜都是这样的。”

“是嘛,那我这属于正常反应?”我这才觉得脸上没那么烫了。

“正常反应。”张长生笑了笑,看着慕容小夜远去的背影,说“当年我刚到公司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不过…。”

“不过什么?”我急着问。

“不过接触久了你就知道了。”张长生说。“慕容小夜在我们公司里号称冰山美人,她对任何人都是爱理不理的。”

“不是吧。”我说。“我刚刚还和她说话来着,她好象并不是象你说的那么冷啊。”

“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张长生笑了笑,看了看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一个男孩子这么有说有笑的呢。而且我刚刚下来的时候,还看到她给了你一把伞?”

“是啊。”我捏着手里的伞,感觉无比温暖。

“呵呵。”张长生看着我笑了笑。“看来你在她的眼里,有点特别呢。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送伞,好象是不太好的哦。”张长生说。“情人之间,可是不能送伞的。”

我看了看手里的伞,又看了看外面的雨丝,有点傻。

“快走。”张长生却并没有理会这个时候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的我说。“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哎,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离公司太远了。”两个人走入雨中后,我说。

“你真的觉得这里很好?”张长生奇怪的对我说。

“是啊。小区的环境不错,装修又不错,而且还一人一套。”我说。“现在这样的宿舍很难得了。就是好象这里冷清了一点。”

“冷清?”张长生笑了笑。“难道你没发现,这里除了我们这一栋楼住的人比较多之外,别的楼基本上都没住什么人?”

“为什么?”我一怔。这个时候,我想起来,昨天自己在阳台上看夕阳的时候,这个小区里,似乎真没有多少人归来。

“呵呵,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个乱葬岗。”张长生笑了笑,点了点不远处,一座向庙宇一样的建筑物,对着我说。“你看见那个建筑了没,那里是个安息堂,放着的就是从这里挖出去的骨骸。据说这里以前是专门葬死刑犯的地方…。”

“等等…。”张长生还没说完。我就急着问。“你说这里是乱葬岗,那为什么这里还会造一个这么好的小区。为什么我们公司还会在这里买一栋楼房?”

“呵呵。”张长生笑了一笑,说。“当初买下这块地皮的开发商,也并不知道这个情况,等到后来破土动工的时候,这个开发商才知道被人蒙了。后来这个开发商动用了很多手段,才压住了这里原本是个乱葬岗的消息。当初我们的老板,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买下了这栋楼房。估计他当初就是想炒个楼,大赚一笔的,因为这里一开始,房价就比周围的地方要低好多。可是没想到后来这里是个乱葬岗的消息一传出来。这里的房价就直线下跌,到最后老板就看着房子烂在手里了。”

“你是说我们这宿舍,是老板炒房炒到烂在手里的房子?”我隐约嗅到了点阴谋的味道。“你说刚开始开发商压住了这个消息,那后来这个消息,怎么会又流传出来?”

“呵呵。”张长生看着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笑着问我。“你怕不怕鬼?”

“鬼?”我很想说男子汉大丈夫,我怕什么鬼。但一想到很多港片里那穿着红衣服眼里流淌着鲜血伸着舌头会站到你窗口或是镜子里冲你瞪着眼睛看的女鬼,和每到晚上十二点就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练习狗爬式的贞子。我就觉得心里有点发毛。这不怕两字,也就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看着我的样子,张长生就笑了笑,说。“看来你还是挺老实的,不过我也不好意思骗你,后来之所以开发商压不住这个消息了,是因为这里从一动工开始,就不太平。”

“不太平?”我顿时觉得身上有股微风吹过,凉飕飕的。

“是啊,一动工之后,这里就出了很多怪事,比如说这里的建筑工人在晚上经常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开工后不久这里就出了好几次工伤事件,然后又过了没多久,一个工人就精神失常,在白天还不停的说在晚上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张长生说。“后来小区完成之后,刚刚住进来的一批户主,也都在晚上听见一些很奇怪的声音,后来慢慢的这个地方原来是个乱葬岗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了。”

“再后来,这里就房价大跌?没有多少人住了?老板的楼就卖不出去,烂在手里,只能给我们做员工宿舍了?”我越来越觉得发虚。“可是我昨天怎么好象睡的很安稳,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啊。”

“你说的再后来大多都对,不过你不知道,后来这个开发商,迫于压力,据说请了一个什么大师来做了场法事。后来这里就没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张长生说。“不过因为鬼屋的名声在外。这里也就没有多少的人敢住了。”

“我!OO你个XX。”我看着张长生欲哭无泪,没想到这个公司的所谓单独套间的员工宿舍,竟然是老板卖不出去的鬼屋。

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安息堂,在大雨纷飞中走出小区的门口时,我恍惚中,觉得小区门口的那花景园三字,变成了兰若寺三字。

我一想到自己住的屋子下面以前曾经不知道又多少缺胳膊少腿没脑袋的尸骨,一想到这里可能镇压着一个如同黑山老妖一样的变态的时候,我原本第一天上班的兴奋之情,就已经荡然无存,而等我和张长生一起走到小区外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台的时候,我又差点咣当一声昏死在地。

站台上密密麻麻的一堆人让我想起了自己学校前的那个破旧的站台。我死活也想不通,这样一个如同兰若寺一样的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等公交车。

张长生和这堆人里面的很多人打着招呼,看来这些人里面,有许多是和我一个公司的,在那里面,我并没有发现慕容小夜。看来在这一会的功夫,慕容小夜已经坐上一趟公交车走了。

一看到站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我就忍不住觉得象慕容小夜这样柔弱的女孩子,天天挤这样的公车,真的是一件挺凄惨的事。如果自己过两年买了车,一定天天免费带慕容小夜上下班。在挤公车的过程中,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还是慕容小夜。

在花了吃奶的力气挤上了公车之后。我很郁闷的问张长生。“这个鬼地方怎么这么多人的。昨天我和郝美丽来的时候,好象还没这么多的人啊。”

“这个地方不是人多,是公车的数量少。”张长生解释道。“昨天你回来的时候,不是上班高峰期,所以肯定没几个人。”

“不对啊,那公车的数量少,怎么慕容小夜一会就走了?”我奇怪的问。

“呵呵,你还在想着慕容小夜啊。”张长生说。“我忘记告诉你这里的公车还有的一个特点了。除了班数少之外,这里的公车来的时间还不准,有的时候会接连来两辆,有的时候却等个半个小时,一辆都不来。所以平时我都不坐公车的。”

“怎么,你买车了?”我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郝美丽跟自己说的,这个公司待遇优厚,有的员工只在公司呆了两年,就已经买车了的事情。我一下就兴奋了起来。

“是啊。”张长生说。

“那你今天怎么不开啊。”我说。

“今天下这么大雨,我怎么开啊。”张长生说。“要是开到公司,我还不被活活淋死?”

“活活淋死?”这个时候我有点觉得不对劲了。“你开的什么车啊。”

“电动车啊。”张长生奇怪的看着我,说。“还能有什么车啊。”

“扑通”,我差点翻了翻白眼昏迷在地。“难道我昨天在阳台上看到的那个开电动车进我们小区的是你?”

“估计是的吧。”张长生说。“别的人一般都坐公车上下班的,除了龅牙珍和张胖子。我们公司除了老板之外,就他们两个买了小汽车。而老板是不住在这里的。”

“什么?你说什么?”我说。“就他们几个买了车?那郝美丽怎么跟我说,我们公司有的员工,才来了两年,就买了车?”

“哈哈。”张长生笑的都快站不住了。“龅牙珍的话你都能信?她说的我们公司有员工来了两年,就买了车的,不就是我么?”

“电动车?”我差点昏了过去。

***

接连经受了两次打击之后,我已经觉得一切都开始虚幻起来,抱着最后的希望,我问张长生。“我们公司的待遇怎么样,是不是每个月都有分红?”

“待遇?每个人进来谈的工资都不一样的啊,对了她给你说的是多少?”张长生先没回答问题,反问我说。

“两千。”我说。
 
“那是税前还是税后?是扣除五金之前的,还是扣除五金之后的?”

“这….,这我不大清楚。”我看着张长生说。“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张长生以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说。“如果你签的这两千,是税后的,扣除五金之后的工资,那我恭喜你,你的工资在往年的新进员工中,算是高的了。不过如果你签的这两千,是税前的,扣除五金之后的工资,那我就比较同情你了。”

“…。”我又觉得浑身一凉。“那这两者之间,有多少的差别,差几百?”

“如果2000块,扣除五金,扣税之后,能到手1500,也就不错了吧。”张长生说。“好坏也要差个四五百的吧。”

“…。”我彻底的说不出话了,不过我还是抱有一线希望。“那分红呢,分红是不是真的每个月都有?”

“分红?”张长生又笑得弯下了腰。

“怎么了?”我的心里凉透了。“没有分红吗?”

“有,怎么会没有。”张长生笑着说。

“那你怎么会笑成这样。”我说。“笑得这么恐怖。”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每个月的分红,不超过一百,少的时候,只有五十呢?”张长生看着我说。

“我…。”我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响,似乎所有希望的肥皂泡,都在自己的眼前崩裂开来。似乎有个人在我的脑海里放声大笑:“哈哈,你的金钱,美女,以后都归我了。”

我抓紧了扶手,稳住了身体,没让自己摔倒在地。

我和张长生和公司的一群人踩着泥泞的雨水,到达了公司的楼下的时候,我看见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里,停着的一辆红色Polo和一辆黑色的广本。

“呸。”我看见有人恨恨的朝这两辆车的所在的地方吐了口口水。

然后我又看见有人在这两辆车的轮觳上,很有耐心的擦掉了鞋上沾满的污泥。

“这…。他们这是干什么呢。”我小声的问张长生。“这好象不太好吧。”

“没什么,你以后就习惯了。”张长生说。“这两辆车是龅牙珍和张胖子的。那些人都是在公司里吃过他们不少的亏的。”

张长生点了点一个穿着短袖衬衫的年轻人说:“你看那个朝着车上吐口水的。他是负责客户关系的,叫林易人。他是被龅牙珍用一千八百块薪水就被骗来的。而且他那一千八百块,还是税前,没交五金的。”

“你看那个在张胖子的广本轮胎上擦泥的,他叫萧平,是销售部的,他就是迟到了两分钟被张胖子打小报告扣了全月奖金的。”张长生又点了点一个穿着身运动服装的年轻人说。“上次要不是我拦着他,他早就拿钉子把张胖子的轮胎给扎了。”

“那既然他们做的这么不开心,他们怎么不跳槽呢。”我觉得这个公司越来越诡异了。

“跳槽?哈哈哈。”走进电梯时,走在我后面的一个家伙听到我这么问张长生的时候,悲愤的大笑了三声。

我回头一看,发现悲愤的大笑了三声的正是张长生所说的,被郝美丽用税前一千八百块的工资给骗来的林易人。

林易人的笑声让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我忍不住就问林易人,“这位师兄,你在笑什么?现在跳槽不是很简单的吗?”

“简单?哈哈哈。”这下不仅是林易人,就连林易人身边的,身穿一身杂牌运动服的萧平,都忍不住大笑了三声。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看着已经微微的谢了顶,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小肚腩,矮矮胖胖却穿着一身杂牌的运动服装的萧平,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这个时候一电梯的人都朝我诡异的笑了笑。

众人脸上诡异的笑容让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我没来由的就想起了自己很早以前看到的某个恐怖片。那个片子里面的一个死跑龙套的当时也是在电梯里碰到了一群面露诡异笑容的人,然后电梯动了之后,电梯一路上升,可是那个人却看到电梯上的数字却是0,-1,-2不停的往下跳。最后电梯停在根本就不存在的-18上。那个家伙等电梯停下之后,就胆战心惊的走了出去。可是一走出去,那个家伙就直接摔死了。原来那个电梯是停在半空中的。

一想到最后那个家伙跌的血肉模糊的样子,我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忍不住一直盯着那个电梯上跳动的数字看。

在看着跳动的数字的时候我想起来昨天是郝美丽带自己上楼的,自己压根就没注意公司是在几楼。如果今天要是自己一个人来,自己说不得还要打个电话问问自己该到几楼出电梯,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所以我一边看着往上跳动的数字,一边转了转头,去看自己一公司的人按的是几楼。

可是一看之下,我却差点就双腿一软,吓得昏死过去。

坐过电梯的都知道,你进了电梯之后,想去哪第几层楼,就按那个代表着第几层楼的按钮,而那个按钮在到达你想去的楼层的之前就会一直亮着。

我虽然才第一天正式上班,但是这样的电梯,我却已经坐过很多次了。而且我对一个电梯广告还记忆深刻,因为那个电梯的广告词是“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的快感。”所以我当然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可是现在我除了浑身的寒意,却没有任何的快感。因为我一眼看去,竟然看到那个亮着的的按钮上,没有任何的数字。

那个闪着妖异的红光的按钮,光洁的跟个麻将牌上的白板似的。难道我从那块地方一出来,碰到的就全是…。我都不敢想下去了,也不敢回头再看着那群露着诡异笑容的同事们了。

正在这个时候,电梯吭哧一声停了。电梯门开了,前面漆黑的一片。

“果然是这样。”我的心咯噔一下,差点就立即停止跳动了。

“走啊,愣着干什么?”

我听见身后有人对自己说。

***

“我我一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还是个CN。难道我真的要命绝于此吗?”我看着电梯外漆黑的楼道,异常悲戚的想。我心想这回自己一跨出去,肯定是要象那恐怖片里的家伙一样摔的血肉模糊了。我很想回过头去,大喊一声,说。“我不要,我不要出去。”

可是这个时候,我却觉得一阵大力涌来。我不由自主的就向前跨了一步。

“这个小弟怎么回事啊,在电梯口发什么呆呢。”在我被迫向前跨出一步的时候,我听见身后有人这么说。

“看来我的小命,这下就算玩完了。他们还是把我推下去了。”我异常悲戚的想着,然后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可是这声我还没喊完,就发现自己并没有象想象中的一脚踏空。

脚下的传来的感觉,告诉我,我的脚下,是结实的楼板。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放过我了?”我很是诧异的一回头,却看见身后的一群人,全部象看个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然后我听见啪嗒一声,周围顿时亮了起来。我一转头,发现萧平的手刚从墙上的按钮上拿开。

“他可能是怕黑吧。”我听见有人说。“龅牙珍和张胖子,每次都是这样,走过去之后,还在楼道那头把灯关了。难道这点点电费都要节省吗?真是太JB操蛋了。”

“就是,早这样,装个声控灯得了。”张长生也附和了句,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虽然楼道在阴天是黑了点,不过你也不要这么大反应吧。”

“我…。”我本来想说,我以为你们都是厉鬼。但是一想到这么说,大家肯定更以为自己是神经病了的时候,我就只能羞愧万分的说了句。“我从小怕黑。”

“哦,那你以后站里面点。”穿着运动服的萧平拍了拍我的肩膀,看着大家说。“这个怕黑也是正常的,据说刘德华还怕老鼠呢,不过你不用怕,以后我们先出去帮你开灯。”

“谢谢你,萧大哥。”看着萧平的挺着小肚子的样,我都有点欲哭无泪了。不过我还是想出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我问萧平。“我们公司到底是在几楼啊。我刚刚没注意你们按哪个号码。”

“我们公司在14楼啊。”萧平说。

“那…。”我顿了顿才下了决心说。“那刚刚我怎么看到,那个亮着的按钮上什么数字都没有?”

“哦,那是因为我们老板觉得14这个数字不吉利,当初就让人特意弄掉的。”萧平说。“所以你下次只要按那个没数字的键就得了。”

“那既然老板觉得14楼这个数字不吉利。那为什么他还要租14楼这个楼层做为我们的办公地方呢。”我郁闷无比的问。

“因为14楼的租金价格,在所有的楼层里是最便宜的。”张长生对我说。

“…。”我又一次无语了。
“那就是你的座位了。”张长生带着我来到了一个门上挂着研发部的牌子的房间。一推开门,我就看见了两张乱糟糟的,摆着一台电脑和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的桌子。

而张长生指着的,就是两张乱糟糟的座位中的其中一张。

“这就是我们研发部的办公室?”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如同杂物间一样的小房间,对张长生说。

“对啊。”张长生一屁股坐在了另外一张桌子前的椅子上,熟练的打开了一盒方便面,一边往里面冲开水,一边回答我。

“那我们研发部的其余人,在哪办公呢?”我一边擦另外一张椅子上的灰尘,一边问张长生。

“哪里还有其它人?”张长生看着我说。“研发部不就我们两个人?”

“什么?”我看着张长生,不可置信的说。“研发部就我们两个人?”

“是啊。”张长生看着我,说。“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我没什么问题。”我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神,没让自己摔倒在地。“但是我想说两个字。”

“什么字?”张长生说。

“我靠。”我说。

“呵呵。”张长生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啊。”我郁闷的看着张长生,觉得张长生肯定是突发性神经病了。

“呵呵。”张长生笑了笑说。“其实每个部门新来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我都彻底无语了,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之后。我对张长生说。“龅牙珍的办公室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出门左拐,倒数第二间。哈哈。”张长生还没说完,就又笑了。

“你怎么又笑了啊。”我郁闷的看着张长生。

“因为所有的新人,接下来说的第二句话,也是,龅牙珍的办公室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张长生看着我说。

***

“哚、哚、哚。”看着挂有公务部的招牌的大门,我有种很想一脚将之踹开的冲动。但是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还是很有礼貌的在门上敲了三下。

“请进。”一听那甜的发腻的声音。我就知道,龅牙珍,也就是郝美丽就在里面。

在看到进来的是我的时候,郝美丽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郝美丽只是点了点一边的沙发,对我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先坐吧,小李。”

郝美丽依旧是一副二十岁少女的打扮,而郝美丽的举止神态,跟我第一天见到郝美丽的时候完全一样。

不同的是,我第一天见到郝美丽的时候,最多有点昏晕的感觉,可是现在的我,看到郝美丽的这副样子,却有点忍不住想吐的感觉。

“找我有什么事啊。”在我坐下之后,郝美丽对问我。

“没什么大事。”我看着依旧在往自己的指甲上涂着指甲油的郝美丽说。“我就是想问一下,我的那两千块月薪,是税前还是税后的。”

***

“是税前的。”

一想到自己上班的第一天,郝美丽给自己的答案,我就涌起了一种想要叉死自己眼前的这个穿着半透明的睡裙,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的红色内衣的如同龅牙珍一样的女人的冲动。其实那天我是想活活的叉死郝美丽的。可是在那个办公室里,却还有着郝美丽的两个下属张林和秦叶。直到后来,我才庆幸当时自己没在郝美丽的办公室出手。因为后来我才知道,张林和秦叶号称郝美丽手下的哼哈二将。这两个人平时上班无所事事,但对郝美丽发出的指令却言听计从。

估计当时我真要出手的话,肯定会被这两个人给抬起来从十四楼的窗户中丢出去。

“什么洞要我帮你捅啊。”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依旧穿的跟二十岁少女一样,打扮的五颜六色的女人。心里却忍不住在感叹,有的时候时光真的会改变一个人。比如说当年自己刚到公司的时候,听公司的师兄们讲黄色笑话的时候,自己还会脸红,可是现在自己的脸皮却已经如同城墙一样了。可是岁月在郝美丽身上,却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我觉得再过十年八年,郝美丽还是会穿的跟个二十岁的少女似的。

“还能有什么洞,我卫生间里的抽水马桶的那个洞。”郝美丽说。“不知道怎么就堵了。”

“靠,你那个堵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难道你自己把卫生巾丢进去堵了,还要我帮你去捅?”

我很说想,对不起,无论你哪里的洞,我都没兴趣帮你捅。可是我在这个时候,却看见了人群中的慕容小夜。

慕容小夜穿着普通的黑色长裙,安静的站在公司那一堆人的旁边。

我很奇怪,为什么慕容小夜,也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每次看到慕容小夜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象当天郝美丽跟自己说是税前的工资,而且还拿出一份合同,丢给自己,对自己说如果违约,要承担多少违约金的时候。我本想冷笑一声,把合同丢郝美丽的脸上,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的。

虽然我是个穷学生,很难付得起那笔所谓的违约金。但是我天生就是个宁折不弯的主。我是绝对不会象萧平或是林易人一样委曲求全的。我当时觉得就算自己借钱和郝美丽打官司,也绝对不会留在这个公司。

可是正在那个时候,慕容小夜却突然出现在了公务部的门口。

慕容小夜只是来领几支工作用的签字笔。看见我的时候,慕容小夜就朝着我微微的笑了一笑。

但就是慕容小夜的一笑,让我瞬间改变了决定。

那天我从郝美丽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全公司的人都认为,我是和萧平等人一样,迫于郝美丽的淫威,才不得不留在这个公司的。但是只有我自己清楚,我之所以选择留下,并不是因为我怕了郝美丽的那一纸合同。而是为了慕容小夜。

***

在人群中看到慕容小夜的时候,我就不好意思再说粗话了。

于是我就皮笑肉不笑的对郝美丽说:“难道你们这么多人把我喊出来,就是为了要帮你疏通一个抽水马桶?”
“不是只有她的一个抽水马桶堵了。”张重笑着对我说。

张重对任何人讲话都是一副笑咪咪的表情,看上去一副很和蔼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一定以为这个胖子跟个弥勒佛一样,是个大好人。可是我却知道这个胖子在笑着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在背后摸刀子,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在你身后给你一刀,这个家伙实际上是个阴险无比的角色。我有一次出差,在报销上就吃了这个张胖子很大的亏。所以现在我看着这个笑得连肚子上的脂肪都在一抖一抖的家伙,很想对他说上一句。“难道你也用卫生巾?也用完之后,就丢马桶里?”

可是我知道如果自己这么说的话,说不定哪天在公司就会被这个胖子阴死,所以我听张重这么说的时候,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对张重说。“张总,你们的抽水马桶堵了,拿个皮老虎捅捅不就行了?如果捅不下去,找我也没用啊。我又不是马桶修理工。”

我这么说的时候,我就发现人群后的慕容小夜突然笑了一笑。虽然那笑容只是一闪而过,但我却突然有一股非常之爽的感觉。一时之间,这闷热的天气,也突然不算什么了。

“要就是马桶的问题,我们就找修理工了。可是我们的马桶好象都堵了,好象是下水道出了问题。”张重依旧笑咪咪的对我说。“难道你回来之后,没用过卫生间。没发现所有的水都下不去了么?”

“我靠。”我心想怪不得自己回来之后,冲了一下之后,马桶里的水位就不见下降。我原本还以为是停水了之后,水不够了才会这样。没想到居然是下水道出了问题。不过我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自己的那堆也在马桶里泡着。所以我就说。“还没用过啊?怎么下水道会堵呢?下水道堵,喊我又有什么用呢?”

“在喊你下来之前,我们已经找了物业管理部门的查找原因了。”张重说点了点一个黑忽忽的洞口说。“后来查出的原因就是,就是这里的一段堵了。”

“堵就找他们疏通啊,我们不是付了物业管理费的吗。”我看着那个黑忽忽的下水道洞口,和一块被掀翻在一旁的同样黑忽忽的阴沟盖板,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已经疏通过了。只不过他们的工具不够长,所以还有一堆堵住的东西没办法挖上来。”张重依旧笑咪咪的对我说,笑的我都有点不寒而栗了。

“那他们的工具不够长,就换个长点的工具好了。”

“他们说要去拿,不过说最快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拿来。”张重说。

“不是吧。”我说。“这么热的天,要等到明天下午,那我们这一栋楼,不是都充满公共厕所的味道了?”

“就是,这些人做事情也太没专业水准了。这么热的天,到明天,那我们不是要被熏死嘛。”郝美丽也娇滴滴的接上了我的话“所以啊,小赵,我们决定派一个人下去,后来我们想来想去,也只有你合适。”

“我…。”我这个时候恨不得抽上自己十七八个大嘴巴子。我觉得自己说什么不好,非说等到明天下午这栋楼就变成什么公厕了。如果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觉得自己在刚刚一定会对所有的人说。“既然这样,大家就早点睡吧,大不了戴个口罩啊。”

可是现在的我很明显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所以我只有很悲愤的说。“为什么是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用恶狠狠的眼神,扫了一眼除了慕容小夜之外的在场的每个人。我决定如果有哪个人敢跳出来说选自己的理由的话,自己一定马上去花坛边拣块大板砖拍死他。

我觉得自己现在是充满了杀气。可是没想到张重似乎压根就没看到我的眼神一样。张重只是好象很遗憾的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是想我自己下去弄的。可是你看我这体型,你看那个洞口,就算我能硬塞下去,估计也要喊个吊车才能把我从洞里拔出来了。”

张重的话引起了周围的人一阵轰笑,其中笑的最响的就是郝美丽手下的哼哈二将,张林和秦叶。看着这两个马屁精,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MLGBD。”

我知道就算张重现在比孙燕姿还苗条,他也是不可能会下去到下水道里的。除非是自己一脚把他踹下去。

我现在就很有一脚踹他下去的冲动,但是我知道自己就算一脚踹过去,张胖子也绝对进不了那个下水道入口。因为张胖子说的那后半句,倒确实是实话,因为张胖子的腰围,看上去就和那个下水道入口差不多了。

“这里又不是我最瘦。”我冷哼了一声,飞快的在人群中扫了一眼。

“哟,你该不是要女人下去吧。”郝美丽看到我看着自己的时候,故意挺了挺胸说。

我一阵恶寒,马上把自己的眼光从这个变态的如同黑山老妖一样的女人身上移开了。

一眼望去之后,我的心就比被泼了一碗冷水还冷。

“公司的伙食这么差。这些人都怎么吃的啊。怎么会一个个都发胖了呢?”我欲哭无泪的想。

***

在平时我没有仔细的注意过自己所有的同事的腰围,现在仔细一看的时候,我才发现,在场的人中,比自己瘦的,数来数去,也就三个。

第一个就是变态的如同黑山老妖一样的郝美丽。

另外的两个就是张长生和慕容小夜。

张长生是研发部的老大,平时和自己相依为命,自从来到公司到现在,张长生对我都是百般照应,刚开始我捅了什么篓子的时候,张长生还替我背了很多黑锅。可以说张长生在公司是我最为感激的人物了。

所以我自然不能厚着脸皮对张长生说。“张哥,你为什么不下下水道,给大家捅一下?”

而慕容小夜呢?

恐怕就算有人用满清十大酷刑对付我,将我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也绝对不会说出:“慕容小夜,你去下水道旅游吧。”这样的话。

有时候赵陵军觉得做男人真是挺好的,比如每个月都不用在自己的裤子里塞那么大的一块东西。可是看到那个冒着如同实质化的酸臭味气体的下水道入口的时候,我就觉得其实做女人也挺好的。至少就算象郝美丽这样的女人,也可以扭着大屁股说,“你总不会要让女人下去捅吧。”

而这个时候,我就不得不佩服张重杀人于无形之中的功力了。

因为只是看见我的表情有点动摇。张重就已经一边把一把手电和一把铲子递给了我,一边对我说:“其实说不定也就是堵到了一点点东西,说不定就是个大的尼龙袋啊什么的,说不定也不要挖什么东西出来,说不定运气好的话,你下去随便挖一铲子,水就会一下子把那条道冲通了。”

“MLGBD。”我还没来得及推辞,一个手电和一个铲子就已经塞进了自己的手里。我这个时候真想抄起张胖子递过来的铲子将张胖子一铲子拍翻,然后提着他的两条胖腿儿,把他拖到下水道口,然后把他的猪头塞进下水道里,让他好好的的闻闻下水道里的味儿,然后问问他“香不香,下次还敢不敢叫赵爷来挖下水道了?”

可是想虽然这么想,最终我还是提着个铲子走到了下水道口。

其实我并不是个轻易就会屈服于强权的人。虽然一铲子拍翻张胖子是不可能的,但在那么一会,我还是忍不住就想朝张胖子和龅牙珍的面前吐口口水,说句老子没空陪你们玩,然后头也不回的关起门睡觉去。

但是当看到人群中的慕容小夜的时候,我就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留在这个薪水低的要命,又要成天见到好几个比蟑螂还要讨厌的皮包公司的了。而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如果今天自己不下去的话,慕容小夜也要被难闻的味道熏一晚上。

我绝对不会管郝美丽等人的死活。但是我却绝对不忍心让慕容小夜在散发着公共厕所味道的房间呆上一整晚。

所以在接过张胖子的铲子和手电的时候,我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对张胖子说。“给我拿副口罩,拿双手套来。”

“好。”张重喜出望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答应的如此爽快。

两分钟不到,一副手套和一副口罩,就已经放到了我的手上。

以张胖子的体型,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替我拿来手套和口罩的,是郝美丽手下的哼哈二将。

我很是鄙夷的看了两个拍起马屁来脸不红气不喘的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走到了下水道口。

刚走近下水道口,我就差点恶心的将隔夜的泡饭都吐了出来。

现在虽然还不是盛夏。但是天气却已经炎热无比。整个下水道里,现在全是腐烂后的那种酸臭味。还没走到下水道口。我就似乎已经可以看见那股味道如同蒸汽一样往上蒸腾了。就算戴了一个口罩,也根本挡不住那种比臭豆腐还臭上百倍的味道。

但真正让我头皮发麻的却是,在走近那个黑忽忽的下水道入口的时候,我却突然想起了去年自己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张长生对自己说的话。

这下面是个乱葬岗。据说是专门葬那时候的死刑犯的。当时张长生是这么对我说的。

后来我有一天和慕容小夜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曾经无意的跟慕容小夜讲起过这个话题。因为当时候我还并不十分肯定,张长生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是我对慕容小夜的回答,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慕容小夜并没有对我说,下面确实是个专门葬死刑犯的乱葬岗。慕容小夜只是问我有没有听见小区经常放的一首很是悠扬的乐曲。

我当时想了想之后,说有。因为确实很多在傍晚的时候,小区里都会放一首同样的不知名的曲子。

听到我这么回答的时候,慕容小夜只是说了句,那是首安魂曲。

我知道,慕容小夜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

所以现在一看到那个黑忽忽的下水道口。我就想了了很多恐怖片里的镜头。我突然觉得,那不是个下水道口,而是一个通向无数的冤魂坟墓的入口。

“我不会一下去,就出不来了吧。”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起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我一想到这点,不知怎么着就忍不住看了慕容小夜。

可一看到慕容小夜的时候,我就突然觉得今天的慕容小夜有点异样。

平常时候的慕容小夜,都是安安静静,一副与世无争的很淡漠的样子。我一直都觉得,就算有捆钱突然掉在慕容小夜的面前,她也不有什么激动的表情。

可是我却突然发现,今天的慕容小夜略显苍白的脸上,居然有了一点点的红晕。而我转眼去看慕容小夜的时候,我却发现慕容小夜也正好在看自己。

两个人的目光相对,我发现慕容小夜的眼光里,除了一丝关切之外,居然还有一点点的激动和兴奋的战栗。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眼光呢?”在我抓住下水道入口的边儿,慢慢的用脚探到下水道壁上的铁爬梯的时候,我还在忍不住想这个问题。而越是想到那首安魂曲,我就越是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下水道的盖板估计从盖上以后,就再也没有翻出来过。下水道壁上的铁爬梯上,也已经黏结了一层黑忽忽的如同淤泥一样,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黏液。虽然戴了手套,但是我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那种滑腻腻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让我觉得自己抓住的不是扶手,而是一些已经僵硬腐烂的死黄鳝。

“老天爷,我可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还经常扶老太太过马路,经常给老人让座,你可不能让我在这里碰到什么变态的厉鬼啊。”

我一边尽可能的屏住呼吸,一边小心翼翼的一个手抓住爬梯,一个手抓着铁铲慢慢的爬下去的时候,在心里不停的念叨。

路过

鸡蛋

鲜花

握手

雷人

评论 (0 个评论)

facelist doodle 涂鸦板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评论 登录 | 立即注册

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岑溪人家论坛 ( 桂ICP备11000835号-1 )

桂公网安备 45048102000008号

GMT+8, 2024-5-14 13:49 , Processed in 0.040845 second(s), 15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17 Comsenz Inc.

返回顶部